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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昨日青空与日本同类影片的差距在哪儿动画物蓝沁黑河王燕青王媞李香兰

2022-07-18

《昨日青空》与日本同类影片的差距在哪儿|动画物语

冠在《昨日青空》头顶的响亮名号是中国首部青春题材动画电影。这样的题材和名号决定了其无法在这个大盘颓靡的死亡档期力挽狂澜,进而在票房上为国产青春题材动画电影打响漂亮的第一枪。

但就口碑而言,及格的豆瓣评分证明它的故事并没有粗糙到不可言说的地步,然而不能否认,它也没有拿出足够有说服力的故事令20多万翘首以盼的观众(根据猫眼想看人数数据)满意,这当中有一些非客观因素,当然更重要的,与它强烈本土化的叙事风格存在一定关系。

同《穿越时空的少女》《你的名字。》《侧耳倾听》《秒速五厘米》《声之形》《烟花》这些中国观众熟悉的同题材日本动画影片相比,《昨日青空》同样将叙事视角聚焦于校园,但基于两国青少年在校园时期面临的主要矛盾存在差异,因此在叙事视角与叙事逻辑层面,两者也大相径庭。

《昨日青空》叙事视角聚焦过去,日本同题材动画影片叙事视角聚焦当下

关于《昨日青空》的影评中,有一点是,由于它在画风上与日式青春动画影片的类似,因此收到了关于模仿后者的评价。但究其本质,它只在表达青春期懵懂恋情这一母题上,与日本同题材动画影片有相似之处,而真正需要与它放进同一坐标系内进行参考的,应当是国产青春片(特指《匆匆那年》为代表的国产青春题材真人电影)。

纵观《昨日青空》整个故事可以发现,与其说它是中国首部青春题材动画影片,不如说它同国产青春片如出一辙,都是上一代创作者强烈个人意识在作品中的投射,是站在当下视角,对逝去的青春时光所进行的情感审视与缅怀。

具体可以这样解释:《昨日青空》原著漫画作者口袋巧克力出生于1977年,因此作为创作者,当替换塑钢门窗中经常使用的钢芯他在作品中诠释青春时,时间轴不可避免放在了1999年(电影时间线从1999年开始),那是属于朴树、健力宝、《灌篮高手》《萌芽》的时代,于是观众在由漫画改编而来的电影中看到了大量此类怀旧元素。

这同国产青春影片有共通之处。例如,《昨日青空》同国产青春片一样,以倒叙开场,采用大量典型的上个时代元素表达怀旧之情。一个鲜明案例是,几乎所有国产青春片中,都出现了北冰洋这一明显带有上个时代烙印的怀旧牌饮料新余。《昨日青空》当中也出现主人公结伴去喝北冰洋的场景。

《昨日青空》讲述的是口袋巧克力为代表的上一代人的青春故事,这一点在片名上也进行了明示,而当影片结尾,字幕上出现“你们现在还好吗,你们现在在哪里”这样的发问时,我作为观众,内心毫无波澜。

因为我很清楚,发问者并不需要我来思考这些问题,他需要的是那些曾同自己,一起自青春时代走来的少年朋友们为这个故事热泪盈眶,痛点的击中者不需要是我,也不可能是我,更不可能是那些如今正在校园中读书的一张张正青春的面孔们。

日本青春题材动画影片并非没有创作者个人意识的投射,《你的名字。》《秒速五厘米》绝不可能与新海诚的少年生活毫无联系。但整体而言,它们更多聚焦当下日本青少年发生的青春故事,片中绝少大面积采用上个时代的怀旧元素,也不会刻意通过往日今昔的对比,展现物是人非之感。

就电影艺术层面而言,日本青春题材动画影片重在记录青春,通过将当下发生在日本校园中的青春故事搬上荧屏,展现当下日本青少年的形形色色人生与丰富情感。

《昨日青空》则同《匆匆那年》们一样,重在缅怀青春,它们用当下视角审视逝去的青春年华,以表达昨日美好已逝,无限伤感之意。

《昨日青空》胜屿的套路化叙事逻辑与日本青春题材动画影片的多元化叙事逻辑

日本青春题材动画影片在解读青春期懵懂恋情这一母题的同时,会采取多种手段对母题进行内在丰富。

《穿越时空的少女》《你的名字。》采用软科幻的方式对影片进行包装,《声之形》触及校园暴力这一社会问题,《侧耳倾听》在理想与青涩恋情之间进行探讨,有意将主题上升至人生抉择的高度,《秒速五厘米》《烟花》以樱花和烟花两个小点进行切入,以小见大,展现青春期少年躁动的情感。

每部影片从不同角度对青春进行叙述,相同的母题,全新的故事,能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在人物关系上,两男一女的套路化三角关系并不经常出现,一男一女两位主人公因内在情感认识的变化,而最终引起故事走向的变化是常见设定。

同时得益于全然不同的故事体系,每一故事的主人公都展现出了强烈的个性化行事风格,决定了他们只能出现在各自的故事当中,服务于各自的故事体系。

而《昨日青空》中的两男一女三位主人公,他们的行为动机和行事风格却有国产青春片中那些主人公的影子。

成绩一般、不善言辞的屠小意暗恋女主人公,同时意外与高冷英俊、父亲是教育局长的齐景轩交好,齐景轩多次鼓励屠小意向背负父母巨大期盼的女主告白,然而在一个雨夜,屠小意最终发现女主喜欢的人是齐景轩,三人的关系产生裂痕,在高考后选择不同的发展路径,再也不曾联系。

这使得故事回到国产青春片的套路化叙事,人物关系与矛盾冲突给人似曾相识之感。

更宽泛一些的定义是,它们秉承同一套叙事逻辑,以高考为核心冲突,勾勒出家长也应自动停机、师生、朋友在这一核心冲突下因价值体系的不同,所产生的矛盾与激烈情感碰撞。当懵懂的恋情被家长与师长强行放在高考的天平上进行衡量时,屠小意们都将受到义正言辞的抨击与强烈谴责,最终导致这一懵懂情感无疾而终。

日本青少年并非不需要面对压力巨大的升学考试,《恶作剧之吻》中主人公被A班与F班支配的恐惧至今令人记忆犹新,但日本青春题材动画影片不习惯于将考试压力与长辈压力这些外在诱因置于叙事语境下,与它们更关注正处于青春期的主人公们内在的情感变化有关。

《穿越时空的少女》中,女主人公因无法处理突如其来的告白,选择回到过去,千方百计阻止对方在未来对自己进行告白。但伴随着相处过程中情感的积累,她对双方的情感关系有了新的认识,最终做出了与本意相悖的选择。而在这种转变的过程中,父母或升学给予的外在压力并没有进行集中刻画。

《昨日青空》中,高考和长辈给予的外在压力促成了三位主人公走向命运分水岭。毫无疑问,这种设置取材于现实,同国内这一阶段青少年在现实生活中面临的教育压力有关,但也不可避免导致故事中出现的脸谱化人物(刻板的父母、叛逆的少年、抓升学率的老师)和套路化叙事缺乏新意。

《昨日青空》不能比肩日本青春题材动画电影,但有其独特的意义

《昨日青空》目前的票房成绩与口碑是多冷漠方面原因造成的,第一是影片在叙事上缺乏突破性,而祭出的中国首部青春题材动画影片这一牌面又太大,观众在强烈的期待与平庸的观影体验之间形成巨大落差,导致成绩不如预期;第二是改档两次,一定程度上消耗了部分观众的观影热情;第三与大盘较冷也有一定关系。

本片选择与曾发行诸多青春片的光线影业进行合作,显然是考虑到双方在气质上的高度契合,但在国产青春片本身已呈疲软之姿的客观环境下,选择具有如此雷同化叙事风格的故事突围,并不是最佳选择。一方面观众对于熟悉的故事套路已感到审美疲劳,另一方面对于保证国产动画影片的生命力也不是好事。

此外,《昨日青空》的票房成绩与口碑并不应该影响到创作者对于这一类型影片的信心,它作为首部青春题材动画影片的探索,对于下一部同题材动画影片具有重要启发。日本青春题材动画影片发展数年,也是经过不断跌倒与失败才逐渐成长壮大的。而像《烟花》《声之形》这样诞生于日本成熟动画工业体系之下的作品,在中国口碑与票房成绩上,也是《昨日青空》这样的初学者可以比肩的。在《昨日青空》之后,国产青春题材动画影片仍然有相当长一段路可以走,期待早日出现真正的代表作。

【文/闻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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